她身子斜倚着门框,虽不曾搔首弄姿,却自有一番风流气度,勾得不远处的小厮不时投来眼神勾搭,她也只是一脸得意。
晴雯很快过来,看见她那模样,想想自己死的时候,连口水都不曾得了她的,心中不免愤愤。
却又念着她梦里最后一晚眼巴巴守了自己一夜,遂抿了抿嘴,上前来问:“嫂嫂怎么过来,可是家里有什么要紧事?”
灯姑娘微微一笑,拿脚踩在门槛上,不知打从哪里抓出来一把瓜子磕着,随手丢了一地的瓜子壳儿,一开口又是十分的妩媚动人。
“我哪里有什么正经事,还不是你哥哥,整日里只知道吃酒,家里的事半分不管。前儿刚下了雪,倒将屋子压塌了半边去,哪里还住得了人?
如今我也是来白问问,若是妹妹手上宽绰,好歹借几个钱我寻了廊下的大爷把屋顶修一修,说不得那破败的屋子也能再住上几年。”
晴雯见她上来就是要钱,连个铺陈都不曾有,倒将自己当作那使钱的冤大头一般,一时气噎。
忽的又想起自己才说要改了自己得罪人的性子,此后如何还不知晓,若能多结下善缘,或可成为日后的助力,也未可知。
她遂压了心中憋闷,向着灯姑娘道:“嫂嫂也该知道,我虽是宝玉身边儿的丫鬟,这么些年虽也混了个二等,只这府里头迎来送往,私下里攒了局兑了钱的事情也不少,手里哪里就宽裕了?
只是嫂嫂也极少同我开口,咱们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若我有,断没有不帮的道理。劳烦嫂嫂在这处等上一等,我回去将我的箱子翻一翻,看有多少,尽数给嫂嫂拿来,总要先把屋子修了,好住得了人,再说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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