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来,有婆子带了茜雪进来给主子磕头,宝玉却一早就被冯紫英找了出去。
晴雯、麝月和袭人迎了出来,看着茜雪穿着家常的旧衣裳,站在院子里头抹着眼泪,两眼肿得似桃子一般,心下不由凄凄然。
“你也是个实心眼儿的,那日里晴雯才说李嬷嬷吃了给她留的包子,你接着就说把宝玉的茶给李嬷嬷吃了,那个牛心左性的爷如何忍得?话赶话的,就要撵你走。要我说,不如你先等上一时,待他回来,大家一处求求情,说不得你又能留下来了呢?”
袭人挽了茜雪的胳膊,温声细语地劝道。
“姑娘们可别说,咱们又不能时时在这处陪着,这各人还有各的事情呢。还请茜雪姑娘早些了了事,收拾了东西,同咱们出去罢。”
送她进来的媳妇子听见她们说话,忍不住撇了撇嘴,拿腔作势地说。
袭人没成想自己同着茜雪说话,偏偏惹了那媳妇子抢了白,一时气噎,拉着麝月道:“我素来是个不会说话的,麝月且同她说说,咱们的事何时轮到她们做了主?”
茜雪只低了头抽泣,听见吵了起来,抬头道:“他是爷,我是丫鬟,他要撵我走,断没有我死皮赖脸留在这里的缘故。既他此时不在家,我就朝着这屋子磕了头,也算是全了主仆一场的情分。”
茜雪推开袭人,退步走到一边,朝着屋子规规矩矩磕了头,捂着脸哭着转头跟着那媳妇子走了,却再没同她们说半句话。
袭人幽幽一叹,向着晴雯和麝月无奈看了一眼,只说心里闷得慌,要出去走走,便出了院子。
麝月叹了一口气,转头回了房,晴雯自拿了贾母的抹额坐在院子里头绣着,心中却思忖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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