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爷又开始发起低烧,嘴里不时吐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大多是“错了”、“长生”、“回家”之类的碎片词语,听得人心头发毛。三娘不停地用湿毛巾给他擦拭额头降温。
夕阳西下时,我们终于驶出了那片仿佛没有尽头的黄土沟壑区,眼前的地势相对平坦了一些,出现了些许稀稀拉拉的庄稼地和远处村庄的轮廓。
按照计划,我们不能进任何村镇。
老皮指挥着哑巴,将三轮车开进一片废弃的砖窑厂里。这里残垣断壁,荒草丛生,是个绝佳的临时藏身点。
“就在这儿歇一晚。”老皮跳下车,“哑巴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水源。我去摸摸情况,看能不能搞到别的车。”
哑巴点点头,拎着水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暮色里。老皮也紧了紧衣服,朝着远处村庄的方向走去。我们则把黄爷从车上抬下来,找了一间还算完整的破窑洞安置。
窑洞里阴凉潮湿,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老柴检查了黄爷的情况,眉头紧锁:“低烧一直不退,伤口也有些发炎......明天必须弄到药!”
夜幕缓缓降临,四野寂静,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和不知名虫子的唧唧鸣叫。我们围坐在窑洞里,点起一小堆篝火,热着带来的冷馒头和咸菜。跳跃的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疲惫而心事重重的脸。
没人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后半夜,轮到我和斌子守夜。我们俩坐在窑洞口,靠着冰冷的砖墙,望着远处漆黑一片的荒野和天上稀疏的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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