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目标,是龙纹龟甲上指示的、藏匿在哀牢山深处、人迹罕至之地的古哀牢国遗址。
路,越来越难走。体力消耗巨大,带来的干粮和清水在快速减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和风霜,但眼神里的那团火,却从未熄灭。
这天傍晚,我们在一处相对干燥的山崖下宿营。我们打了两只野山鸡,准备吃点新鲜的。斌子和泥鳅去附近的小溪打水。温行之则拿着那两块龟甲,对着西沉落日最后一点余晖,再次仔细端详着上面那些如同鬼画符般的纹路。
火光跳跃,映照着每个人沉默而坚毅的脸。
我知道,更艰难的旅程,还在后面。
在山里钻了快十天,每个人的嘴唇都干裂起皮,脸上是被树枝荆棘划出的细碎血痕,衣服被汗水和露水反复浸透,又被体温和篝火烤干,结了一层硬邦邦的盐霜,散发着馊味。
疲惫和崩溃像缓慢滋生的苔藓,一点点侵蚀着我们的体力与意志。就连一向活蹦乱跳的斌子,也少了插科打诨的力气,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地跟着队伍,机械地迈动双腿。
第40章水路
唯有温行之,似乎永远保持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他总能找到看似不起眼、却能果腹的浆果或块茎,辨别出可以饮用的干净水源。他的脚步依旧稳健,眼神锐利如初,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头狼,引领着我们在迷失方向的绿色迷宫里艰难前行。
根据龟甲上那抽象的文字地图和温行之的解读,我们正逐渐接近一条被称为阴螭(chī)河的地下潜流。按照记载,古哀牢王“禁”的陵寝入口,就隐藏在这条河附近的某处,与特定的星象方位对应。
这天中午,我们沿着一条愈发狭窄的山谷下行。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藤萝垂挂,将天空挤成一条细碎的蓝线。谷底水声渐响,走到近前,才发现一条浑浊湍急的河流横亘在前,截断了去路。河水呈诡异的墨绿色,深不见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混合了水腥、淤泥和某种隐约腥臊的气味,令人闻之欲呕。
“妈的,这该有多深啊!”斌子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河里,“咚”一声闷响,连个水花都没怎么溅起来,石头就沉了下去,可见其深。
温行之站在水边,眉头紧锁,仔细观察着水流和两岸的地势。“地图所示,阴螭河的一条重要支流就在这一带。看来,就是这里了。”他指了指下游那一片更为茂密、几乎不见天日的原始丛林,“我们要去的地方,在那里,只能走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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