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爷站在稍远处,像一尊融入夜色的雕像,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三娘也隐在不远处的黑暗里,手里似乎攥着什么,看不真切。老范则蹲在他的宝贝工具箱旁,紧张地搓着手。
作业缓慢而艰苦。
夯土层极其坚硬,里面果然掺了糯米浆甚至别的什么东西,一铲下去,往往只能带起一点点土。斌子很快就出了一身大汗,热气在冷风中凝成白雾。我也忙得浑身发热,手心被铲杆磨得生疼。一截又一截的铲杆接上去,探洞越来越深。带出来的土样颜色逐渐变深,从黄褐色变成深褐色,那股特殊的、带着金屑和丹砂气味的泥土也开始出现,越来越浓。
“见到丹砂泥了!加把劲!”老柴声音压抑着兴奋。
深度已经超过六米了。斌子的动作慢了下来,呼吸更加粗重。每一次提铲都变得更加吃力。
“换人!”黄爷低声道。
我立刻接替斌子,抓住冰冷的铲杆。入手沉重无比,需要极大的力气才能维持它垂直向下并持续发力。我才干了不到十分钟,就感觉胳膊酸麻,虎口像要裂开。
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
我这才真切体会到“下苦力”这三个字的分量。
泥鳅替换下我,他的力气似乎比我还不如,但技巧更好,懂得用巧劲。我们三人轮换着,机械而疲惫地重复着下铲、提土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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