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
时间在这间小小的静室里仿佛失去了意义。
只有窗外天色的变化,忠实地记录着光阴的流逝。
直到窗外的天光由深沉的墨蓝转为一丝朦胧的鱼肚白,第一声清脆的鸟鸣划破了龙虎山的宁静,田晋中才像是终于从那片悲伤的泥潭中挣扎出来。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动作僵硬得如同生了锈的机关。
他抬起那双通红的眼睛,望向自始至终都枯坐不动,仿佛已化作一尊石像的老天师张之维。
师兄就那么坐着,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若非胸口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起伏,田晋中几乎要以为他也随着怀义一同坐化了。
“师兄……”
田晋中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无数砂石磨砺过,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怀义他……就这么走了……”
张之维没有睁眼,甚至连眉毛都未曾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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