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个木匠,手艺很好,十里八乡都找他打家具,他身上总带着一股好闻的松木香。”
“我娘……她绣的花,是全村最好看的,她绣的并蒂莲,仿佛能闻到荷香。”
他一边说,一边用树枝在地上无意识地画着什么,像是在描摹一个早已模糊、却又刻骨铭心的家的轮廓。
“我那时候,也差不多四五岁,很多事都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我爹给我做了个木马,刷着桐油,光滑得能照出人影。”
“我娘给我缝了个布老虎,眼睛是黑亮的石子,我总觉得它晚上会活过来陪我。”
“我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骑在木马上,抱着布老虎,等我爹收工回家。”
“他回家时,总会把我高高举过头顶,他的胡茬扎得我脸颊发痒,但我总是咯咯地笑。”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仿佛也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但无根生能听出,那平静之下,压抑着怎样汹涌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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