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父接过烤红薯,眼泪又掉了下来,声音沙哑地说:“谢谢……谢谢大兄弟……我女儿……我女儿没了,我来首都给她讨说法……”
烤红薯大爷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往前面走,坐10路公交车,就能到舞蹈学院了,不过你这腿……”
“没事,我能走。”孙父咬了一口烤红薯,热乎乎的红薯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暖了点他冰凉的心。他谢过烤红薯大爷,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地朝着公交车站挪去。帆布包里的咸菜坛子偶尔发出碰撞的声音,像是在陪着他一起难过。
而在另一边,杨艺菲的工作室里,气氛却有些凝重。
工作室租在一栋老式居民楼的二层,房间里摆着一张老式办公桌。
杨艺菲正盯着屏幕上《花样年华》的后期剪辑画面,屏幕里杨红在麦田里跳舞的场景,让她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菲导!”助理拿着一叠文件快步跑进来,额头上满是汗珠,手里的文件都被汗水浸湿了一角,“出事了!孙语灵的父亲从老家来了,一路跛着腿走到首都,现在还在火车站附近打听女儿的事,嘴里一直念叨着要找舞蹈学院讨说法!”
杨艺菲的手指顿在鼠标上,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杨红微笑的瞬间。她抬头看向助理,眼神复杂得很——有同情,有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一个农村老人,从老家到首都这么远的路,肯定受了不少苦。你去查查他现在在哪儿,问问他愿不愿意见面,我请他吃顿饭。”
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菲导,您真要见他?万一他揪着孙语灵的事不放,闹到媒体那里,不仅会影响您的名声,《花样年华》马上就要播出了,到时候收视率肯定会受影响!”
“他已经失去女儿了,够惨了。”杨艺菲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我不能让他再走投无路。给他一些资助,既是帮他,也是让他别再折腾——孙语灵的事,绝不能再扩大影响,不然杨红的前途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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