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下意识后退,脚后跟碰到了天台边缘的碎石,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匕首,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耳膜“嗡嗡”作响,却还是强装镇定,试图唤醒孙语灵。
“语灵,你别冲动!上次排练完,你跟我说你想跳一支关于‘家乡麦田’的舞,还说要把你爸种麦子的动作编进去,你忘了吗?你的天赋很好,只是还没找到适合自己的风格。只要再坚持一下,一定会有属于你的舞台的!”
“少骗人了!”孙语灵突然冲上前,左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抓住杨红的手腕,右手的匕首“唰”地抵在了她的咽喉处。冰凉的金属触感瞬间传遍全身,杨红甚至能感觉到刀刃轻轻划过皮肤的刺痛,一丝温热的血珠顺着脖颈滑落,渗进了练功服的衣领里。
“我没有机会了!”孙语灵的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呼吸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林娇娇跟我说,像我们这种农村来的,根本不配待在舞蹈学院。你今天必须陪我死,这样我就不用再看着你发光,不用再每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嫉妒得发疯了!”
杨红的手腕被攥得生疼,骨头像是要被捏碎,咽喉处的匕首又贴近了几分,她能清晰闻到孙语灵身上廉价洗衣粉的味道,混合着汗水的酸腐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来自农村老家的泥土腥气。
她看着孙语灵眼底的绝望与疯狂,突然想起半个月前的那个雨夜——孙语灵抱着她的肩膀哭了整整一个小时,说“我爸的腿……家里连买药的钱都没有,我妈一回家就拿烂瓶子砸我”,说“我真怕自己坚持不下去,可我又舍不得这个舞台”。
那时候的孙语灵,眼睛里还带着对未来的期盼,像一株在石缝里努力生长的小草,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就在这时,天台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像是有人踩着心跳在奔跑。杨艺菲的身影猛地出现在门口,她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脸颊上,额角沾着晶莹的汗珠,白色衬衫的领口被汗水浸湿,显然是一路从演出厅跑上来的——刚才在后台,她总觉得心神不宁,翻看手机时发现杨红半小时前给她发的“语灵找我去天台,马上回来”的短信,心脏瞬间揪紧,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拿就冲了过来。
当她看到抵在杨红咽喉处的匕首,以及那丝顺着脖颈滑落的血迹时,瞳孔骤然收缩,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别过来!”孙语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头看向杨艺菲,嘶吼道,“再过来我就杀了她!我说到做到!”
杨红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却还在试图安抚孙语灵:“菲菲,你别过来,语灵她只是一时情绪失控,我们能好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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