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赵玉琸把货单递给陈为,声音压得很低,“他们腰间的玉兰花带钩,我见过。
而且方才看货单时,他们只扫了一眼数量,连货物的成色都没问,倒像是在确认什么。”他顿了顿,看向娄昭阳,“昭阳,岳丈当年在西域通商时,可曾见过通商司的人用这样的带钩?”
娄昭阳摇头,走到他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我父亲说过,通商司的人多用素面玉带钩,从未见过刻玉兰花的。而且三成的税本就蹊跷,如今又遇上这样的人,咱们明日去缴税处,可得多留心。”
赵玉琸点头,把那枚从库房捡到的玉佩拿出来,放在桌上:“还有这个。陈为,你明日随我去缴税处,顺便查探一下这玉佩的来历。柳柳,你留在客栈,帮昭阳整理货物,莫要让店小二靠近库房。”
几人应了声,各自忙碌起来。赵玉琸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玉佩,指尖一遍遍划过背面扭曲的玉兰花。
他想起祖父战死的沙场,想起父亲去世前留下的那枚玉佩,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慌。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赵玉琸就换了身月白色长衫,腰间依旧挂着那枚刻着“琸”字的玉佩,只是把背面的玉兰花转向了内侧。陈为穿着青色短打,背着剑跟在他身后,两人出了客栈,往城西的缴税处走去。
街上已有了行人,卖早点的摊子冒着热气。赵玉琸却没心思看这些,目光警惕地扫过路边的茶肆和商铺,生怕再遇到那两个玄色锦袍的人。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缴税处——那是座青砖瓦房,门口挂着“通商司缴税点”的木牌,几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的人正坐在门口登记,腰间的玉带钩果然是素面的,没有任何花纹。
赵玉琸走上前,报上“琸玉商行”的名号。登记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翻了翻,皱眉道:“你说的那两个玄色锦袍的人?我们通商司没有这样的人啊。昨日清点税银是真,但并未暂停受理西域商户,而且我们这儿的人,从来不用刻玉兰花的带钩。”
赵玉琸的心猛地一沉,陈为也立刻握紧了剑柄。登记的人见他们神色不对,又补充道:“公子,你莫不是遇上骗子了?近来常有冒充通商司的人,专挑西域商人骗税银,你可得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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