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故事到此为止,以现代社会的眼光来看,牛郎的罪行尚且局限于“拐卖”和“猥亵”这两大方面;有个丧良心的律师为他争辩一下的话,没准还能判个死缓。
但秦姝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先是飞快翻阅了一下让钟情大士找来的天界神仙名录,又细细了一下手中尚未写完的半本记录,便骇然发现,这个故事与以上所有传说都无关,竟是现代社会通行的那个最可怕的版本:
在这份记录中,牛郎不再是“天上金童”,不再是“河西牵牛”,只是一个普通的、名为“孙守义”的人类男子,与本该居住在天河之东,“年年织杼劳役,织成云锦天衣”的巧手织女,半毛钱前缘都没有。
可以说,孙守义能娶到织女,完全靠自家老牛的指点,趁织女下凡游玩,在水潭中洗澡的时候,偷走了她的羽衣,使得织女无处可逃,这才不得不嫁给了他。
这份文书写得十分详细,对织女下界的时间、牛郎的姓名家境住所、两人成婚的日期等最细枝末节的小事,都记录得那叫一个有枝有叶、凿凿有据。
然而秦姝对着这份记录来来回回看了三遍,也没能从上面找到织女的真名,取而代之的,是“孙云氏”三个大字;通篇的记录中,只有“孙守义”一个男人的名字赫然在目。
痴梦仙姑见秦姝陷入了沉思,便十分有眼色地上前问道:“秦君有何不解,只管问我,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自己的下属都这么说,那秦姝也不客气了,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份记录上为何没有天孙娘娘的真名?”
这个问题很简单,然而不管是痴梦仙姑还是钟情大士,竟一时间都回答不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