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荆直直地盯着那枚金锁,一言不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叶倾怀道:“杜荆,你是顺平四年进的刑部,顺平八年升任侍郎,顺平十年升任尚书。从伱出任侍郎开始,刑部在你的执掌下已有四年多的时间,这四年里,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叶倾怀的声音突然锋利了起来:“三司会审的嫌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替换,满堂臣工无一人发声。朕的妃子在慎刑司里被私刑致死,犯人却能逍遥法外。朕身为皇帝,要寻个天理公道尚且困难重重,像王思云这样的寻常百姓呢?他们还有公道可寻吗?”
杜荆低着头,仍然不发一字,他垂眼看着自己的下摆,双目凝滞,如同出了神。
“杜荆,你是从京兆府衙门里一路干上来的刑名。朕问你,衙门公堂里画的是什么画?匾上挂的又是什么字?”
听到叶倾怀此话,杜荆神色动了动,却仍然没有说话。
“你不说,朕来提醒你。不光是京兆府衙门,各级州县衙门里也一样,画的是青天红日,挂的是明镜高悬。可是如今的衙门,真的还有青天红日,还有明镜高悬吗?依朕看,有的只是乌云蔽日!这就是你治下的大景刑律的现状。”
叶倾怀言语中半是训斥,半是自责。
身为皇帝,国家法度至此,她有脱不开的责任。
叶倾怀最后又晓之以理道:“杜荆,你是刑部尚书,是天下刑名的典范,你代表的应当是律法之公正,之无私。你不该是任何人的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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