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竟能寻到它的另一半。”苏老戴上老花镜,小心翼翼地捧着原石,“你看这花斑,天生就是藤叶的形状。老祖宗说玉有灵性,果然不假。”
这次林深没再只做看客。苏老让他试着画设计图,教他如何顺着石纹勾勒藤蔓的走向。起初林深的手总在发抖,刻刀落在石头上要么太深要么太浅,苏老也不责备,只是让他每天用指尖抚摸原石,感受里面的“气”。
“你得跟它说话。”苏老一边示范一边说,“问它想长成什么样子,它会告诉你的。”
林深试着照做。夜深人静时,他就坐在灯下,指尖贴着原石的花斑,轻声讲述瑞丽的夜市、雾露河的传说,还有那位等待了半世纪的老太太。渐渐地,他仿佛真的听见了回应——原石里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春蚕啃食桑叶的沙沙声。
一个月后,当林深终于刻完最后一片藤叶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苏老站在他身后,看着那串缠绕的紫藤,忽然叹了口气:“现在我信了,有些东西真是天定的。”
玉雕上的紫藤蜿蜒盘曲,每片叶子都带着天然的花斑,淡绿与鹅黄交织,仿佛还沾着晨露。最妙的是藤蔓尽头留出的那块紫色翡翠,恰好雕成半开的花苞,与紫斑蝶玉雕的蝴蝶形成呼应,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叫‘待蝶藤’吧。”林深用软布擦拭着玉雕,眼眶有些发热。
回到瑞丽时,老者早已在铺子里等候。看到“待蝶藤”的瞬间,他突然老泪纵横,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盒子,里面装着张泛黄的素描。画上正是蝴蝶停在紫藤上的样子,落款处写着“赠婉如,1973年春”。
“老陈的心愿,总算了了。”老者颤抖着将素描递给林深,“这对玉雕,该合在一起了。”
三日后,林深带着“待蝶藤”去了昆明。老太太的家在翠湖边的老巷里,院里种着棵紫藤树,此时正开得如火如荼。看到紫藤玉雕的刹那,老太太突然捂住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