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孙主事有难处,顾某也不便强求。”顾言之站起身,不再多言,“告辞。”
看着顾言之离去的背影,孙怀仁嘴角撇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旁边一个属官凑上来低声道:“大人,这顾言之如今圣眷正浓,咱们如此驳他面子,会不会……”
孙怀仁哼了一声:“圣眷?这朝堂上的事,光有圣眷可不够。他一个毫无根基的通政司参议,骤然擢升,就想动漕运这块肥肉?漕运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人的饭碗系在这条线上?他动得了吗?背后自然有人会让他知道分寸。”
顾言之沉着脸回到国债司值房,苏万三和方大同早已等候在此。见顾言之神色,苏万三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
“怎么?漕运司那边不肯松口?”苏万三问道。
顾言之点了点头,将孙怀仁的推诿之词简单说了。
方大同急得直搓手:“这可如何是好?眼看就要入冬,河水一落,好些地方的基脚就没法打了!错过这个时机,就得等到明年开春,工期至少要延误两三个月!”
苏万三沉吟道:“漕船这条路走不通,能否走海路?或者陆路?”
顾言之摇头:“海路风浪大,风险高,且江南并非所有受灾州县都临海。陆路……耗费巨大,速度也慢,杯水车薪。”
三人一时沉默。
这漕运,就像卡在喉咙里的一根刺,不拔掉,后续诸多事宜都难以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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