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靠近窗口定睛一看,神情顿时松弛下来,了然一笑,“她啊。是这家医馆的东家,叫苏千誉,想必是来见礼的。此女很会做生意,是洛阳近几年数一数二的年轻女富商。她最近开了一家牙行,到府衙备案时,我们都惊呆了。牙人是清一色的女流,其中两个曾是青楼里的清倌人,姿色不错,在洛阳,还是头一家。按市井划分,坐商、行商是上等,牙商是下等。您说她好好的大商户,怎么想起进这鱼龙混杂的行当。不过,牙商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好,要消息灵通、能言善辩、懂江湖事,关键须反应快、会算计,才能两头获利,天南海北四通八达,全靠一张嘴。各行各业还真缺不了他们。有时,官家的买卖,也要用他们。苏千誉能干这个,想必有点胆识。”
顾非真再次闭上了眼,一副两耳不闻的样子。
县尉默然冷哼,理了理衣襟,施施然坐回椅子,允了差役对苏千誉求见的禀报。
“未能及时前来拜见,望掌院与县尉海涵。”苏千誉仪态端庄的进门,行了叉手礼。
按官职大小,顾非真正七品通玄院掌院,兼褒赠之官位从三品正议大夫。县尉正九品,应上级先开口。
县尉很有规矩的看了看顾非真,见其点头回礼,这才接着回应。
他心里舒畅极了,终于有个能正常闲谈的人了,欲大侃特侃,一抒胸中烦闷。
可苏千誉没给机会,直言道:“我有两件事,望官家指点一二。”
“第一,小差的伤势,二位是清楚的。我有个求药的路子,不敢承诺一定成功,但愿一试。性命攸关,耽误不得,要马上去清化坊一趟,希望县尉能给予文牒,交今夜负责宵禁的金吾卫,准我通行。”
对面两人有些意外。
顾非真静静的审视着苏千誉,目光中露出一点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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