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是烧碱车间那个谁都能踩一脚的臭虫,她是那个低着头走路,生怕被人看到的透明人。
现在,他们走在一起,像所有正常的夫妻一样,去上班。
路上遇到的工人看到他们俩,都远远地停下脚步,眼神复杂。有敬畏,有羡慕,有嫉妒。
“陈总工早!”
一个技术科的干事老远就点头哈腰地打招呼。
陈不凡点了点头,脚步没停。他能感觉到,身边周彩彩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头也埋得很低。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周彩彩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触了电一样,想把手抽回去。
陈不凡却握得很紧,他的手掌很宽大,很粗糙,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和温度。
周彩彩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任由他牵着,她的脸颊烫得像要烧起来。她偷偷地抬起眼,看着身边男人的侧脸。他的下颌线很硬朗,眼神很平静,仿佛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对他来说都只是空气。
周彩彩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腰杆也不知不觉地挺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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