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啪”地合上,恢复了平整,只是镜面变得浑浊,像蒙了层陈年的垢。阿棠的手腕上留下道红痕,和沈寡妇下葬时手腕上的勒痕一模一样。
文把铜镜扔进井里,井盖合上的瞬间,井底传来无数镜片碎裂的脆响。阿棠展开那件嫁衣,发现雀鸟衔的珠子原本该是两颗,现在只剩个空托——另颗大概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沈寡妇的男人用了。
“所以他不是自杀。”阿棠摸着嫁衣上的针脚,突然懂了,“他是用自己的血和珠子,把镜渊锁了二十年。沈寡妇投河,是为了用自己的命补另颗珠子。”
井边的青苔上,不知何时多了圈水渍,像面小小的镜子,里面映着阿棠和文的影子。阿棠弯腰要擦,却看见影子后面站着个穿嫁衣的女人,眉尾有颗红痣,正对着她笑,嘴角弯得像把刀——和最初在铜镜里看见的脸,一模一样。
夜风吹过井栏,水渍突然干了,像从未存在过。樟木箱里的账本自动翻开最后一页,空白处慢慢浮现行字,墨迹新鲜得像刚写的:“镜渊无底,影亦无归。”
文把最后片穿衣镜碎片扔进井里,井盖发出沉闷的响声。阿棠回头望了眼沈寡妇家的方向,她家窗台上的那盆仙人掌,不知何时开了朵花,花瓣红得像用凤仙花汁染过,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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