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拽着文往后退,退到祠堂的老梅树下时,墨狐突然从刘三影子里钻出来,嘴里叼着张纸——是从账本上撕的,上面记着“刘三,偷售当归三十斤,换了两壶烧酒”。
“这是证据。”文把纸折成只鸟,往空中一抛,纸鸟竟真的飞起来,往镇上的方向去,“我让墨狐叼去给林伯了,他是账房先生的老伙计,最懂这些。”
刘三气得挥刀砍向墨狐,墨狐灵活地躲开,钻进旁边的草堆,草叶突然疯长,缠住刘三的腿——是阿棠刚才撒的草籽,混着她手背上的血,被墨气一催,竟提前发了芽。
“账房先生早就算到他会来。”文突然扯开领口,银片上的“哑”字在晨光里发亮,“你看这银片背面。”
阿棠翻过来,背面刻着行小字:“若刘三来犯,烧西厢房的梁柱,柱里有硝石。”
文吹了声口哨,墨狐立刻叼来火折子,扔进梁柱的裂缝里。只听“轰”的一声,梁柱烧起来,火光里飘出无数纸灰,每片灰上都有个小小的“账”字,像无数只黑蝴蝶在飞。
刘三被浓烟呛得直咳嗽,等火小了些,疯了似的往灰烬里扒,却只找到半块烧熔的银镯——是哑婶的,上面还粘着片干枯的野菊花瓣。
晨光漫过梅树梢时,墨狐蜷在陶罐里打盹,罐口的碎银反射着光,照得阿棠手背上的血痕像条红线。文把半块银镯捡起来,用布擦了擦,递给她:“哑婶当年没来得及戴,现在给你吧。”
阿棠接过时,银镯突然发烫,竟在她手腕上缠了两圈,变成个细巧的银链,链尾吊着片墨玉,正是最初那块嵌着墨狐的墨玉。墨狐从罐里探出头,蹭了蹭墨玉,墨玉上的黑影慢慢舒展,显出个模糊的人影——是账房先生,他笑着挥了挥手,身影渐渐淡成缕墨气,钻进银链里。
“他把自己的影子留在这里了。”文望着梅树,树洞里不知何时多了只鸟,正叼着纸鸟往高处飞,“林伯收到证据,刘三很快就会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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