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镜面,指腹触到冰凉的铜锈,突然想起老妇人说的话:“月娘的男人是石匠,最会凿东西,当年他给月娘打了面铜镜,说要让她天天照见自己笑的样子。”
这面镜,难道是月娘的?
柴房门被推开,风卷着片柳叶飘进来,落在镜面上。苏辞抬头,看见个穿粗布褂子的老汉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只工具箱,工具箱上的铜锁磨得发亮,锁孔形状竟和镜缘的缠枝莲纹能对上。
“姑娘,听说你找到面铜镜?”老汉搓着手,眼里带着些急切,“是不是镜缘刻着花,背面还有个‘月’字?”
苏辞翻过铜镜,背面果然刻着个小小的“月”,笔画圆润,像石匠特意用柔劲凿的。
“这是月娘的镜。”老汉叹了口气,走进来指着裂缝,“当年船沉时,她就是抱着这面镜往下跳的,说要让镜里的自己陪着石匠。后来捞上来,镜身裂了,村里没人敢碰,就藏在了树洞里。”
苏辞指尖划过裂缝,突然觉得那裂缝像道伤口,隐隐在疼。
“您认识镜里的姑娘?”她问。
“那是月娘年轻时的样子。”老汉打开工具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凿子、刻刀,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纸,纸上画着面铜镜,旁边写着行小字:“镜中影,心上人,岁岁照,不相忘。”
“石匠走后,月娘总对着镜子说话,说镜里有石匠的影子。”老汉拿起刻刀,轻轻敲了敲镜面,“你看这缠枝莲,每朵花都对着个方向,合起来正是石匠当年凿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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