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鬼吗?”她问,声音有点发颤。
船老大没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些锈迹斑斑的铜钱,还有半截断簪,簪头是朵莲花形状,花瓣缺了一角。他抓起铜钱往水里扔,铜钱落水的声音很闷,不像落在水面,倒像砸在棉花上。
雾里的白影又出现了,这次停在船侧不远的地方,苏辞看清那是个穿白衫的姑娘,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手里抱着块木板,木板上好像也有字。
“她在看你。”船老大突然说,眼睛盯着水面,“这船以前是她的。”
苏辞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那半截莲花簪——昨天在码头的旧货摊上,她见过支一模一样的,摊主说那是“渡月号”沉船上捞上来的,簪头的莲花本该有三颗莲子,现在只剩两颗了。
“她叫什么?”
“月娘。”船老大的声音低了下去,“十年前,船翻的时候,她就攥着这簪子沉的。”
雾突然淡了些,白衫姑娘的脸清晰了点,眉眼很淡,像水墨画晕开了。苏辞看见她怀里的木板上刻着个字:“辞”。
“是我的名字?”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那里有块昨天买的麦芽糖,纸包上印着个“辞”字——那是杂货铺的老板娘特意给她写的。
船身又是一沉,这次更猛,苏辞差点摔出去。她看见水面上漂起些东西,是些碎布片,白得像月娘的衫子,上面沾着和舱壁刻痕里一样的暗红粉末。
“她想要东西。”船老大把那半截断簪扔进水里,“当年她就是为了捡这簪子,没来得及跳船。”
断簪落水的瞬间,雾突然剧烈地旋转起来,苏辞看见月娘的身影在雾里忽远忽近,怀里的木板越变越大,渐渐显出船的形状。她突然明白,那不是木板,是“渡月号”的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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