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娘画的。”赵兰看着那些符纸,嘴角牵起个浅淡的笑,“她总说祠堂阴,怕有东西吓着你,每月都来换一次。”
安寻突然闷哼一声,弯腰捂住了膝盖。苏辞低头,看见他裤脚渗出点红——刚才在桑林被带刺的枝桠划破了,血珠正顺着小腿往下爬。赵兰从布包里翻出个小瓷瓶,倒出点药膏递过去:“抹上,这是用桑汁熬的,止血快。”
药膏带着股清苦的草木香,安寻抹药时,苏辞瞥见他手腕上的旧疤,像条褪色的蛇——那是小时候为了救落水的阿禾,被石头划破的。当时阿禾哭了一下午,后来总偷偷往他伤口上贴桑皮纸,说能长新肉。
“祠堂后墙有个洞。”赵兰突然往供桌后走,手指抠着墙角的砖块,“当年村长派人来搜账,我就是从这儿钻出去的,带了这砚台和半盒墨。”
砖块被她轻轻一推就松了,露出个仅容一人爬过的洞,洞里黑黢黢的,隐约能看见堆干草。阿禾刚要探头,就被赵兰拉住:“里面有蛇,去年还看见过青梢子。”
“青梢子”是本地对竹叶青的叫法,毒性不算烈,却足够让人肿上三天。苏辞想起去年春天,安寻就在这祠堂后墙被咬伤过,当时还是她跑了三里地请来的郎中。
安寻果然皱起眉:“我去拿雄黄粉。”
“不用。”赵兰从布包里掏出个布偶,扎着稻草,胸口缝着块小布片,上面绣着个“蛇”字,“你娘当年绣的,说挂在洞口,蛇就不敢来了。”
布偶的脸是用桑皮纸画的,眉眼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阿禾摸着布偶的衣角,突然红了眼:“这针脚,是娘的样子……她总把线拉得特别紧。”
赵兰把布偶挂在洞口,稻草尾巴在风里轻轻晃。苏辞注意到洞壁上有几道抓痕,新鲜得很,不像蛇留下的,倒像是什么小兽的爪印。她刚要问,就听见祠堂外传来“哐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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