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烟杆停在嘴边:“不是毒药,是防腐剂。当年运玉器怕受潮,会用这东西熏过,只是剂量太大了……”他没说下去,但苏辞已经明白——货舱渗水后,防腐剂混着海水蒸发,成了致命的毒气。
镜中的冰面突然炸开,碎冰溅在镜面上,凝成细小的冰晶。苏辞看见冰下的货舱,药材箱已经泡得发胀,细布从箱缝里飘出来,在水中展开,上面绣着的凤凰图案被海水泡得模糊,却仍能看出金线的光泽。
最里面的木箱敞着口,里面没有玉器,只有件被海水泡硬的龙袍,明黄色的缎面已经变成灰黑色,领口的珍珠却依旧圆润,在冰下闪着微光。
三、归航的坐标
“龙袍?”苏辞愣住,“不是给宫里的货吗?怎么会有龙袍?”
铜镜突然剧烈晃动,镜面的水影里浮出张照片,边角已经发脆——穿马褂的***在船舷上,手里举着这件龙袍,背后的船名依稀可见:“顺天号”。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字:“宣统三年,代载御赐之物,归航即复命。”
“代载?”苏辞突然想起历史课上的内容,“宣统三年正是辛亥革命,宫里乱成一团,这船怕是被人借了名义,偷偷运了龙袍出海。”
老头用烟杆指了指镜背的刻度:“你看最上面的刻痕,不是坐标,是日期——1912年2月12日。那天宣统帝退位,这船……成了无主之物。”
镜面的水影突然平静下来,冰面慢慢融化,露出底下的沙滩,船锚被浪头推到岸边,链条上的碎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蓝底白花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苏辞看见沙滩上有串脚印,通向远处的渔村,脚印尽头放着个锦盒,盒盖敞开着,里面的玉佩不见了,只留下块褪色的红布,绣着个“安”字。
“他把玉佩带走了。”苏辞摸着镜面,“在沉船前,他把最贵重的东西送回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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