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突然想起什么,摸出颈后的银链——那是傅沉用机械臂碎屑给她做的项链,吊坠是半颗草莓,背面刻着“7.15”。她将吊坠按在门楣的涂鸦上,“咔”的声,链环突然绷直,像条被拉紧的弓弦。
铁门“吱呀”作响,缝隙里透出股冷香,是傅沉常用的机械润滑油混着草莓酱的味道。苏辞推开门时,铁链上的牙印突然渗出银色液体,滴在地上汇成行字:“别碰第三层的齿轮。”
水塔内部空旷,回音很重。旋转楼梯的台阶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凹痕,细看全是牙印,像是有人边爬边用牙齿咬住台阶借力。苏辞踩着这些牙印往上走,每步都听见喉咙发紧——她突然想起十岁那年,傅沉为了帮她够到水塔顶端的风筝,就是这样用牙齿咬着台阶边缘爬上去的,下来时嘴角全是血。
“他总爱用牙。”李萌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点哽咽,“上次修机器,螺丝刀掉了,他就用牙咬开螺丝帽,舌头被划得全是口子。”
苏辞没回头,指尖抚过楼梯扶手上的牙印。这些印记比别处深,边缘带着暗红的锈迹,像是血凝固后的颜色。到第二层平台时,牙印突然变密,几乎覆盖了整个地面,印子里的银色液体积成了小水洼,倒映出扭曲的人影——是傅沉,他正背对着她们,蹲在地上啃块金属板,侧脸的线条绷得很紧,下颌线的弧度与牙印的边缘完美重合。
“是全息投影。”苏辞轻声说,却看见投影里的傅沉突然回头,嘴角沾着银色液体,冲她笑了笑——那笑容里,左边犬齿的位置缺了小块,是当年帮她咬开罐头时崩掉的。
投影突然消失,地面的银色水洼炸开,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串数字:“3:17”。
“是现在的时间。”李萌萌掏出手机核对,“还有三分钟……什么事会发生?”
苏辞的目光落在通往第三层的楼梯口。那里的铁链缠得更密,链环上的牙印层层叠叠,几乎把金属啃成了筛子。最上面的链环突然断裂,掉在地上发出脆响,断口处的牙印还冒着白烟,像是刚被啃过。
“他在阻止我们上去。”苏辞后退半步,颈后的牙印突然刺痛,“但这是陷阱。”
话音刚落,第三层传来齿轮转动的巨响,紧接着是重物坠落的声音。李萌萌吓得捂住嘴,却看见楼梯转角滚下来个黑影——是具机械骨架,关节处的螺丝全被啃掉了,胸腔里的齿轮散落出来,每个齿牙上都有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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