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火把连成游龙,村民们举着灯笼跑上来时,林阎正弯腰替张婆婆拍去裤脚的泥。
老人的手还攥着他的道袍衣角,掌心那枚金漆红印硌得他手背生疼,像块烧红的炭。
"张奶奶!
可算找到您了!"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扑过来,眼泪汪汪地拽住张婆婆胳膊,"我娘熬了红糖姜茶,说您受了惊吓得暖暖身子。"
李道士把道袍前襟的泥点拍得噼啪响,瞥了眼林阎怀里微微发烫的钥匙:"先回镇里。"他声音压得低,"那蛇纹虽散了,镇阴珠的事...老张婆子没说错。"
林阎垂眸应了声,余光扫过张婆婆发间沾的草屑——方才在山坳里躲避蛇妖冲击时,老人把他往石缝里推,自己撞在了野荆条上。
他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只伸手虚扶在张婆婆肘弯。
镇子里的青石板路被夜露浸得发亮,灯笼挂在屋檐下摇晃,照得各家门窗上的驱邪符影影绰绰。
路过土地庙时,白狐仙突然停住脚步。
她本是跟着走在最后,此时却望着庙门上方褪色的木匾,指尖轻轻摩挲着鬓边银狐簪:"这庙...有年头了。"
"五十年前重修过。"张婆婆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方才的颤音像是被风卷走了,"我年轻时候在云隐寺当知客,见过本《镇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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