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既是你爸，也可能不是你爸了。”吴老二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抬起头，看了一眼孙萌萌，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和沉重。
“二哥，你这话啥意思？”左飞羽皱着眉，终于找到机会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疑问，“孙二雷他二叔到底是咋回事？刚才咱们光顾着找李秀娥了，也没顾上问你。”他一边说，一边警惕地朝着门口看了看，生怕孙二雷再杀个回马枪。
“这个人，从本质上来讲，还是孙二雷。”吴老二揉着发疼的后脑勺，眉头皱得像个疙瘩，“但他那股气……一半是人，一半是鬼，缠在一块儿，分不清楚。”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把自己看到的最直观的情况说了出来。
“那就是被鬼附身了呗！”闫胖子又插嘴了，他拍了拍手里的板砖，一脸“我早就看出来了”的表情，“你干啥说得那么复杂？不就是被鬼附身了嘛！”
“没那么简单。”吴老二使劲儿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困惑，“人一旦被鬼附身，起主导作用的是鬼，人的气会被鬼的怨气压制、包裹。但孙二雷的气不一样，他本身的气和一股很混杂的怨气缠在一块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着就……人不人，鬼不鬼的。”吴老二也在灵异圈混了多年了，但还从没见过这种情况，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咱们现在咋弄？还按照原计划，先出去？”左飞羽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楼梯口、吓得脸都白了的孙萌萌，又朝着窗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蒙着一层纱。他皱着眉问道，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
“走！”吴老二没再多说，挣扎着从墙上直起身，脚步还有点虚浮，但还是快步朝着门外走去。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好的预感，像块石头似的压着，只希望这预感不会应验。
等五个人走出18幢别墅的院子时，就看见院子外已经站了十多个人。有大爷大妈，也有几个年轻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儿，伸着脖子往别墅这边瞅，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声音嗡嗡的，像是一群围着蜜罐的蜜蜂。
看到他们五人出来，人群里立刻有人围了上来。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大妈往前凑了凑，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开口问道：“你们是干啥的？咋从这楼里出来？这是谁家啊？我咋都不记得这儿还有栋楼呢？”她一边说，一边挠了挠头，脸上满是困惑。
“他二姑，你看那老头和那胖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人群后面，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妇女使劲儿拉着刚才问话的大妈的袖子，声音压得低低的，但嗓门却不小，足够让跟前的人都听见，“你看他们还把那大妹子用绳子绑着！咱们还是快走吧，不行的话去报警！”
这话刚好被闫胖子听见了。他本来就因为刚才的事儿一肚子火，这会儿听人说他不像好人，顿时就炸了。他梗着脖子往前凑了凑，瞪着那中年妇女，说道：“哎，我说大姨，你再这么说，我可告你诽谤啊！胖爷我咋就看着不像好人了？我这叫富态，懂不懂？”他不笑的时候，脸上的肉堆在一块儿，眼睛一瞪，确实有点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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