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顿好两人，慧真抬头看向出货口的方向，握紧了手里的木剑，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
而出货口那边，左飞羽已经停下了脚步。
他的对面，站着一个人。是小黑皮。
小黑皮浑身都在翻涌着黑色的怨气，那些怨气像活的一样，在他身上缠来缠去，像件黑色的披风，又像无数条小蛇在蠕动，勾勒出他瘦高的轮廓。他的脸不再是之前的黝黑，而是透着种青紫色，像被水泡过的尸体，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球浑浊得像蒙了层血雾，嘴角咧开个狰狞的弧度，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牙缝里还沾着黑垢，像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脚下的水泥地已经裂开了蛛网似的细纹，那是怨气侵蚀地面的痕迹，每走一步，脚下的碎石就会“咔嚓”一声碎裂成粉，仿佛他脚下踩着的不是地面，而是易碎的玻璃。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带着股浓烈的腥臭味，像腐烂的鱼虾混着铁锈，闻着让人头晕目眩，胃里直翻腾。
“左飞羽是吧？”小黑皮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的铁片，带着股金属摩擦似的刺耳感，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三井那个老东西把你吹得像个神，可在我眼里，你就是只跳梁小丑。”他抬手抹了把嘴角，指尖沾着的黑血蹭在脸上，更显狰狞，“你今天，必须死在这儿！”
他的状态很危险。身上的怨气几乎要凝成实质，像件黑色的铠甲裹着他的身体，那些怨气时不时幻化成利爪的形状，在他周身抓挠着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抓过的地方，空气都仿佛被撕裂了，泛起淡淡的涟漪。
小黑皮是岛国天鬼部八大黄鬼之一“罗煌鬼”的独子，从小就被视为天鬼部百年难遇的天才。七岁就能操控怨鬼；十岁就能独自斩杀百年厉鬼，把鬼头当球踢，笑得一脸灿烂；十五岁时，天鬼部里能打过他的，已经不超过五个人，连几位长老都得让他三分。
这份天赋，让他变得目空一切。在天鬼部里，除了天鬼皇和他老子罗煌鬼，他谁都不服。甚至对他亲爹，他心里也憋着股劲——他总觉得，自己只是年纪小，再给他几年，一定能把那个老家伙踩在脚下，在天鬼部他就是一鬼之下，万鬼之上！
更荒唐的是，小黑皮连他老子的六个妾室都没放过。那些女人仗着罗煌鬼的宠信，没少给他气受，暗地里叫他“黑皮猴子”。他十七岁那年，趁着罗煌鬼外出执行任务，偷偷摸进了那六个女人的房间，用虫魂控制住她们，把她们一个个折腾得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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