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艾琪琪的脸更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她跺了跺脚，声音都拔高了八度：“你这还不是乱说吗！你就是见着女的就想攀关系！”
“鬼蹦子！”闫胖子也来了脾气，嗓门也大了起来，“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说的这些，那都是跟我羽哥儿实打实有一腿的！”他说着，忽然梗着脖子补充了一句，“隔壁张姐我咋没叫她弟妹呢？”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谁都知道，隔壁快餐店的张姐都五十多了，头发都白了大半，平时总穿着件沾着油渍的围裙，跟“美女”两个字压根不沾边。
“你！”艾琪琪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瞪了闫胖子半天，忽然一扭头，踩着小碎步就往外跑。路过孙菲菲身边时，还狠狠剜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
孙菲菲原本还想劝两句，被这么一瞪，顿时僵在原地。她的俏脸早就红透了，像是抹了层胭脂，连耳根都泛着粉色。从闫胖子张嘴开始，她就觉得手足无措，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连大衣的衣角，连句话都接不上来。
左飞羽其实挺爱看孙菲菲这副窘迫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但见她实在难堪，还是清了清嗓子，笑着开口打破了僵局：“菲菲，今天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事吧？怎么没先打个电话？”
孙菲菲像是得到了解救，飞快地抬眼看了左飞羽一下，那眼神里带着点感激，还有点嗔怪。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声音细若蚊吟：“别乱叫，你得叫我菲菲姐。”
“哈哈，差不多，差不多。”左飞羽笑着站起身，伸手拉了把旁边的椅子，动作自然地扶着她的胳膊让她坐下，“好了，不逗你了。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孙菲菲这才稍稍定了定神，指尖慢慢松开了衣角，目光落在桌面上那盆翠绿的多肉上，像是在积攒勇气，“我……我可能疯了，但是我觉得我没疯！”
孙菲菲攥着裙摆的手指用力到泛白，酒红色的丝质布料被捏出几道深深的褶皱。她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可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像是寒风里的玉兰花瓣。酝酿了足足半分钟，才终于把这句话磕磕绊绊地说出口，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吴老二刚端起茶杯想喝水，此刻手停在半空，眼睛里满是诧异；闫胖子刚从桌上摸了块饼干塞进嘴里，吧唧嘴的动作猛地顿住，饼干渣粘在嘴角都忘了擦；左飞羽原本搭在桌沿的手轻轻抬起，指尖悬在半空，显然也被这没头没尾的话惊了一下。
“慢慢说，遇到什么事了？”左飞羽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往前倾了倾身，抬手轻轻落在孙菲菲的发顶，指腹穿过她柔软的卷发，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别慌，有我在。”
孙菲菲被他掌心的温度烫了一下，紧绷的肩膀悄悄松了半分。她吸了吸鼻子，刚要开口，眼圈“唰”地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了个转，硬生生被她憋了回去。
“我二叔一家人……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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