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处枯黄地面上
“咳……咳咳！”
刺骨的寒风裹着沙尘灌进喉咙，林墨猛地呛咳着睁开眼，后脑勺传来的钝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还没等他理清思绪，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着霉腐气息就钻进了鼻腔，刺得他胃里翻江倒海。
“快跑！元狗的骑兵追上来了！”
“阿爹！我的阿爹啊！”
凄厉的哭喊和粗哑的嘶吼在耳边炸开，林墨挣扎着抬头，入目景象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枯黄的野草没过脚踝，被马蹄踩得稀烂，暗红色的血渍在冻土上凝成硬块，像极了历史课本里元末流民图的真实复刻。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正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他们身上的麻布衣服满是补丁，有的甚至光着脚，脚掌被碎石划出一道道血口子，留下串串血印。
而在他们身后百余步外，三匹蒙古马正疾驰而来，马上的元兵穿着破烂的皮甲，手里的弯刀在残阳下闪着冷光，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元兵正狞笑着，抬手就将手中的短矛掷了出去。
“噗嗤！”
短矛精准地刺穿了一个老妇人的后背，老人闷哼一声，踉跄着扑倒在地，怀里紧紧抱着的半块发霉的窝头滚落在地，瞬间被马蹄碾成粉末。
“娘！”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疯了似的要回头，却被旁边的汉子死死拽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元兵的马蹄踏过老人的尸体，溅起的泥土和血沫糊了少年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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