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动。这壶…他好像在师父店里见过类似的图样,师父说过,是民国某位名家的作品,就算有伤残,也不该被这么糟践。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拿那把壶。
“嘿!说嘛呢?不买别乱摸!”柜台后的老爷子像是脑袋顶上长了眼睛,立刻出声制止,但还是没抬头。
陈墨白缩回手,忍不住道:“老爷子,这壶…您就这么放着?”
老爷子这才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活计,取下单眼放大镜,露出一张布满皱纹、但眼神极其清亮锐利的脸。他打量了一下陈墨白,哼了一声:“壶不就是拿来放的嘛?难不成还得给它打个板儿供起来?”
“不是…我是说,这好像是件老东西,就这么跟扳手钳子扔一块,不怕磕坏了?”
“老东西?”老爷子嗤笑一声,站起身,从柜台后面踱出来。他个子不高,还有点驼背,但走过来那股子气势,却让陈墨白下意识地站直了些。“这屋里哪件不是老东西?我老头子是老东西,这柜台是老东西,连门口那门帘子,年纪都比你爹大!东西嘛,就是用的,用的就有耗损,坏了就修,修不好就扔,哪那么多穷讲究?”
他走到那堆工具前,随手拿起那把紫砂壶,掂量了一下:“你说这壶?哦,以前一老哥们儿拿来换了两包烟。泥料还成,刻工也凑合,就是嘴磕了,没了品相,不值钱啦。扔这儿,偶尔还能用来给工具浇浇水,物尽其用嘛。”
陈墨白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老爷子,有点意思。
老爷子把壶扔回去,拍拍手上的灰,又看向陈墨白:“小子,面生啊。不是这片儿的吧?跑我这破店里来,想淘换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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