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离院门七八步远,他停在了柴火垛投下的浓重阴影里,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
三叔家屋里亮着油灯,说话声顺着凛冽的寒风隐隐飘出来,断断续续。
“……我他妈只恨劲儿使小了!哥,你是没听见那狗娘养的嘴里喷的啥粪!”
是三叔陈老三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意和委屈,声音透过薄薄的窗户纸传了出来。
“他居然有脸说我大哥傻!说我大哥蠢!说什么当初要不是为了保那车货硬挺着不撒手,那条腿就不会折!还说大哥给他顶了雷!”
“我日他祖宗的!我大哥那条腿是怎么没的?就是为保他那个怂包司机的位置!”
“要不是我大哥当机立断处置得当,他那会儿就被撸成白丁儿了!”
“现在倒成了他嘴里的傻子?哥,你听听,这特娘的是人话吗?!”
声音里充满了替兄长不值的愤懑,像受伤的野兽在低吼。
接着是三婶梁明珠压低的呵斥声,带着疲惫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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