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河两根指头捻了捻紧绷的弓弦,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嗡鸣,眼神冷得像冰窟窿里捞出来的刀子,直直刺向刘强:
“要不,就打断他腿吧?用贵哥这弓抽,也算替贵哥出出他当年摔断肋骨的闷气!”
他晃了晃手里的弓,视线如同冰冷的铁钩,死死锁定刘强。
“大姐夫,你现在能耐大了,想自己往里闯?你觉得……你现在这身板,够山里的大牲口塞牙缝吗?”
那轻飘飘的疑问砸过来,带着十足的嘲讽和难以压抑的恼怒,字字戳心,揭开了血淋淋的教训。
刘强身体剧烈一震,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蛛网般的血丝和一种近乎崩溃的固执。
喉咙里“嗬嗬”响了两下,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最终只是更用力地抱住怀里的背篓,重新死死地低下头,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副样子,分明是:随你打,随你骂,打死了也认,但这山……他不能不去!
那股沉默的,以命相搏的倔强,比嘶吼更让人心头发沉。
陈小霞先是愣了一下,看着弟弟手里那熟悉的弓,随即又急又气,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兄弟一眼,带着哭腔喊:“你个傻狍子!把他腿打断了,咱家以后喝西北风啊?地谁来种?!猪谁喂?!”
她话说得凶,像护崽的母兽,可那份气恼里透着无尽的心酸和无力,更多的是对自家男人这不要命的犟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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