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河没有回头,肩膀稳稳地扛着枪,脚步声在清晨凝固般的寂静里显得异常清晰。
一步步走向和王凯旋约定的地方,乡大队那空旷得有些萧条的黄土院墙外。
他刚到那扇油漆剥落的木头大门外站定没多久,带着林间寒气,泥土与机油混合的气息便从远处压来。
随即,一辆涂着醒目的松枝绿,车厢后拖着备用轮胎和油桶的吉普车,裹挟着呛人的尘土和冰渣子,嘎吱一声停在他面前。
车门推开,带着一顶灰色栽绒帽的王凯旋跳了下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眼白里布满血丝。
他看到早早等在那里的陈冬河,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赞许之中更有一丝沉甸甸的压力。
他顺手掏出压扁了的“握手”牌烟卷,自己凑到嘴边就着冻得通红的指头划着火柴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随即将香烟丢给了陈冬河一根,火星在寒风里明明灭灭。
“比我还早一步。”
王凯旋吐出一口浓烟,声音像被冻透了,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硬和直接,眼神锐利如刀,直刺陈冬河。
“昨晚,我这铺盖卷跟烙饼似的翻了一宿。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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