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河走到足够远的地方,避开任何被村民发现的可能性,这才意念一动。
一辆擦拭得锃光瓦亮的“永久”牌二八大杠凭空出现在田埂小道上。
他翻身上车,双脚猛蹬脚踏板,链条发出轻快的“哒哒”声,自行车如同离弦之箭,载着他朝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破开夜风的呼呼声响在耳边,两旁的田野和树林在月光下飞速倒退。
山里的路不好走,但他骑得异常沉稳。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开了头,就如同离弦之箭,绝无半途而废的道理。
他事先在家就琢磨好了一切,已经用一笔刚劲字体写好了匿名信。
那字体筋骨虬结,力透纸背,绝不像出自一个二十郎当岁年轻后生之手。
这年月的县城,路灯昏黄稀少,更别说监控摄像了,夜路空旷得如同无人之境。
凭着上辈子的经验和高超的身手,潜入县城那座庄重而略显老旧的县大院,对他而言难度并不比钻一片高粱地高多少。
高大的院墙下,他轻灵如猫,闪展腾挪,所有动作干净利落,不带起一丝多余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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