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个很年轻的姑娘,”张九黎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沉重,“才二十出头。现场没有挣扎痕迹,没有遗书,只有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布置。她家里人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张九黎的目光再次牢牢锁住陈玄:“陈先生,就算只是一个民俗意义上的‘解读’,或许也能给生者一点安慰,或者给我们一点新的调查方向。就当是……帮个忙。”
茶馆里再次陷入寂静。阳光移动了几分,将张九黎半边脸庞照得清晰,那上面写满了属于刑警的固执与对真相的渴求,或许,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对生命枉死的恻隐。
陈玄的手指在桌下微微蜷缩了一下。他脑海中闪过昨夜在《相灵秘卷》残卷上看到的关于“阴煞聚眼”的记载,闪过近日心中那隐隐的不安。这起离奇的案件,是否会与此有关?
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他看着张九黎那双不容置疑、甚至带上一丝恳切意味的眼睛,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他依旧不打算轻易答应,家族的教训和自身的代价都太过沉重。他需要更多信息。
“张队长,”陈玄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听不出情绪,“承蒙您高看。但此事非同小可,我需要权衡。您能否再透露一些,您觉得现场最‘奇怪’、最让您手下经验丰富的刑警都感到‘别扭’甚至‘发毛’的细节?或许,我能据此判断,我这点半吊子的民俗知识,是否真的能派上哪怕一丁点用场。”
他将问题巧妙地抛了回去,既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要求对方提供更多信息,以便自己评估其中的风险和真相的端倪。
张九黎深深地看了陈玄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但并没有恼怒。他沉吟了片刻,仿佛在斟酌哪些细节可以透露。
“好吧,”他最终开口,声音压得更低,“最大的异常有两点。第一,是镜子。现场所有的镜面,包括卫生间的玻璃、甚至是不锈钢水龙头的光滑表面,都被用一种特殊的、近乎仪式化的方式涂抹破坏了,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反射。但奇怪的是,勘查发现,这些动作都是在死者……在事发前完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