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又是一道忍泪的声音:“我的小小姐啊,你若是醒来,今天的一切可要忘得干干净净,你才能在侯府活下去,像你娘亲希望的那样活下去!”
活下去……这几字忽成了一道不断重复的圣经宝偈,咒念在离魂之人的耳边。她想活下去,她要活下去!活着去找阿娘!
剧烈的一阵喘气后,青簪猛然睁开眼,坐在床上咳嗽不已。
同在库房当差的琐莺端着个粗瓷的杯子坐在床边,惊喜而担忧地看着她:“青簪姐姐,你终于醒了?”
见青簪咳得说不出话,琐莺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道:“姐姐可是魇着了?你昏了有半日了,方才奚官局的人也来看过了,你大约是昨儿淋了雨,发了风寒,身子太虚才会昏死过去。”
奚官局便是宫里给下人们看诊的地方。和专门为贵人主子们服务的太医署不同,奚官局用药一向生猛,务求让患病的奴才速速药到病除,才好及早为主子们效力。这些药大多很伤身,是以得知青簪只是风寒,琐莺便没敢擅自做主给青簪服药,一整包原封不动地放在床头。
青簪缓了几息,宝应十九年的画面潮水一样退去。
如今已是神武二年,她跟着皇后进宫侍奉的第三个月。
方才,她梦到的是正值幼龄的皇后,还有她自己。
究竟为什么皇后第一次见到她,就这般厌恶她,到了恨不得要她的命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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