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皮毛肮脏的野狗在阴影里翻拣着垃圾,绿油油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这个深夜闯入的不速之客。
王并的眼神空洞,瞳孔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王家没了,像一堆被狂风彻底吹散的灰烬,连余温都已散尽。
林深那张平静到残忍的脸,雷电撕裂苍穹的轰鸣,祠堂里密密麻麻簇新的牌位......无数画面在他混乱的脑颅内反复切割、重放,每一次闪回都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痉挛和深入骨髓的剧痛。
他需要一个地方,一个能暂时容纳他这条丧家之犬、这条被无尽恨意啃噬得只剩骨架的毒蛇的洞穴。
全性......这个名字像黑暗中闪烁着磷光的腐肉,散发着堕落却诱人的气息——只有那里,或许才容得下他此刻满身的污秽与剧毒。
传闻中东乡庄有全性的据点,这是他像溺水者抓住稻草般最后的方向。
他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推开一扇虚掩的、吱呀作响的木头大门。
门内是更加浓稠的黑暗和一股刺鼻的劣质烟草味混杂着劣质香水的甜腻。
门缝泄出的微光映亮了他苍白憔悴、布满污痕的脸上那双布满血丝、如同燃尽炭火的眼睛。
“嗬......瞧瞧这是谁家的贵公子走丢了?”一个带着浓重西北口音、满是戏谑的沙哑声音突兀地响起,“啧啧啧,这不是咱们四大家之一,王家的宝贝疙瘩,王并王大少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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