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德纳太太显然并没有获得多少安慰,一想到那些红宝石绿宝石被放在装小麦的袋子上她就觉得心脏跳的有点快。
加德纳先生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装粮食和货物的仓库专门加固了房顶,这个季节的伦敦也不潮湿,为了防虫蚁那里打扫的很干净,那些灰扑扑的箱子放在那里暂时是安全的。”
“不过,”他补充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律师。一来可以争取尽快拿到银行里的那笔钱,以免夜长梦多。另一方面有了法律上的证明也可以把最贵重的那些藏品存放在私人银行或者委托律师保管。这条街毕竟不是贵族街区,人来人往放久了总是不够稳妥。”
“可是怎么找到一位靠谱又有本事的律师呢?”海瑟尔也是才知道十九世纪可没有什么对公众开放的律师事务所。
加德纳先生说:“我之前打过交道的律师基本都是商业阶层的律师,对于这种贵族遗产的问题恐怕没有经验。但是有一位姓威斯丁的先生可能能够帮到我们。这位先生目前在伦敦最高法院旁听学习,虽然还不是独立律师,但主攻的方向确实是贵族财产事务。我之前偶然帮过他家人一个小忙,这位先生应该会愿意帮助我们的。”
加德纳太太和海瑟尔都对初出茅庐的实习律师先生表示怀疑。
加德纳先生解释道:“即使他无法处理,至少他能给我们些建议和方向。听说他家境一般,却有一位非常有地位的亲戚,而且他很爱交际、朋友众多,这种人总会有一些有本事的朋友的。或许真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朋友,能帮海瑟尔拿到劳伦斯伯爵在兰开夏郡的庄园,那可就太好不过了。”
海瑟尔想到那些土地和庄园的地契,要是它们不会变成废纸确实是天降横财了,急忙说:“那就请哥哥帮忙联系威斯丁律师,我亲自上门拜访他。”
或许是哥哥确实帮到了那位律师先生大忙,又或许是他本就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绅士,仅仅一天后,那位先生就寄来了口信,约定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接受海瑟尔的上门咨询。
接到消息的时候,海瑟尔正和加德纳太太为收拾去朗伯恩的行李忙得团团转。蕾娜和詹森先生都被派出去购置接下来几个月乡村生活的必要物品,加德纳家的女仆们也被安排了各自的任务。
作为一位摸爬滚打十二年、理当能够独当一面的伯爵夫人,海瑟尔婉拒了哥哥嫂子的陪伴,决定按捺着心中的胆怯代表劳伦斯家族独自带着随从去见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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