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筒子楼比她住的那栋还要破旧,每家每户只有一间十几平米的房间,做饭洗漱全在公共区域。
"晚缇,醒啦?"张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鸡蛋进来,蜡黄的脸上堆满笑容,"快趁热吃,补补身子。"
碗里卧着两个荷包蛋,红糖水泛着琥珀色的光泽。陆晚缇知道,这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已经是待客的最高礼节了。
"谢谢婶子。"她接过碗,指尖触到张婶粗糙的手掌。这位善良的妇人手上布满老茧,指关节因常年洗衣而肿大变形。
门外传来小孩的哭闹声和张婶儿媳不耐烦的呵斥:"妈,小宝的尿布怎么还没洗?"
张婶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匆匆出去了。陆晚缇小口啜饮着甜滋滋的糖水,心里盘算着今天的计划。
她不能继续住在张婶家——这一家五口挤在十几平米的房间里,已经够艰难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照进来时,陆晚缇已经穿戴整齐,她婉拒了张婶的早餐,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悄悄塞在枕头下。
"婶子,谢谢您收留我。"她背起原主那个打满补丁的布包,"我想好了,今天去奶奶家住。过几天就要下乡了,也该去看看老人家。"
张婶欲言又止。整个家属院谁不知道,陆晚缇的奶奶是个重男轻女的老顽固,自从儿子死后,对孙女不闻不问。但也了解自己的情况,张婶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那你...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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