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阿婆的汤饼摊只要三文钱一碗,粗瓷碗盛着热气腾腾的汤饼,撒上葱花虾皮,既能完成谢礼的礼节,或许还能让这位贵族公子看到我的诚意。
看着他从讲堂走出来,湖蓝长衫在暮色里泛着柔光,我喉咙发紧,半天说不出话。
“有事?”他停下脚步,折扇在掌心轻摇,檀香木的扇骨在夕阳下泛着光泽,目光落在我攥紧的袖口上,嘴角带着浅浅笑意。
“想、想请王兄吃碗东西,”我硬着头皮开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就在巷口的汤饼摊。”说完便低下头,盯着自己沾着墨渍的布鞋,怕看见他眼里的轻视——贵族公子哪吃过路边摊的东西,可我私心盼着他能答应,这不仅是谢礼,更是我靠近这份“庇护”的第一步。
他却爽朗一笑:“好啊,正饿着呢。”跟着我往巷口走时,脚步轻快得像赴什么盛宴,半句没问要去的地方是什么排场,倒让我提着的心慢慢放下了些,心底那点私心也悄悄活络起来:或许,他真的能成为我求学路上的依仗。
阿婆的汤饼摊支在老槐树下,昏黄的油灯照着蒸腾的热气,几张粗木桌凳摆在路边,来往的都是街坊邻里。
我局促地站在摊前,阿婆系着油渍的围裙,笑着问:“小臣儿,今天要几碗?你娘刚还来买过咸菜呢。”我刚要开口说“一碗”,王骞舟已先一步道:“两碗汤饼,多加菜。”
我拽了拽他的衣袖,指尖触到冰凉的玉扣,慌忙缩回来,低声道:“一碗就可以,我不饿……”其实是怕钱不够,更怕欠他太多。
“我知道,”他转头朝我眨眨眼,从钱袋里摸出二十文钱递给阿婆,“阿婆记账上,下次一起结。”
阿婆乐呵呵地应着,麻利地往锅里下汤饼,哪里真要记账,只是笑着打趣:“公子放心,小臣儿的朋友就是我的知己。”听到“知己”二字,我心里一暖,那点因贫富差距而生的自卑淡了些,私心也更明确了:若能和他做知己,娘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我是不是也能少受些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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