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我诵读时,我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手指捏着纸角微微发颤。
有回我的诗被李老先生当众夸赞“风骨尤佳”,他捻着胡须,目光里满是赞许:“晏臣此诗,字句虽朴,却有金石之声!”
李子玉却突然笑道:“诗是好诗,就是这纸太寒酸,配不上先生的点评。要是换了我的玉版宣,定能锦上添花。”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我低着头,感觉脸颊比灶膛里的炭火还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耳朵都红透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对?”李子玉步步紧逼,用扇子轻佻地挑起我的诗笺。
我猛地抽回纸,抬头直视着他,声音却带着发颤的怯懦:“纸虽寒酸,字句却句句真心。比起用金玉堆砌的虚言,我觉得这样的诗更有分量。”说完就慌忙低下头,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这话一出,讲堂里顿时安静了。
李子玉愣了愣,随即恼羞成怒:“你个寒门小子,也敢教训我?”
李老先生恰好走进来,见状沉声道:“求学之道,在心不在器,晏臣的诗有浩然之气,远胜那些华而不实之作。”他目光转向李子玉,带着几分严肃,“子玉,你当学学他的用心。”
李子玉悻悻地闭了嘴,我却依旧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诗笺,连先生的赞许都没能驱散我心底的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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