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起来,檐下铎铃响如擂鼓,铜锅下火苗忽起忽落,火星四散,火势一触即发,御医、医官脱去外衣丢入火中,掩着口鼻匆忙撤去,禁军抛出空油桶,关闭板门。
板门内乌鸦“哑”一声叫,展翅飞射出去,留下苍蝇四处乱撞,嗡嗡作响。
一间窗户忽然打开,一个人探出身来望了一眼。
她身体和面孔一半都在黑暗里,一半在泛青的晦暗天光中,面皮苍白紧绷,成了鼓皮,蒙在骨头上,瞳仁非常亮,搭在窗棱上的手很红,正在脱皮。
她是琢云。
进来的人,死了就是死了,活着也是死了——昨日,疠所就断了医药,有一群常跑来送食水的学子,今日也未来。
她缩回窗内,取出怀里一小块坚硬的胡饼,伴随恶臭塞进口中,用牙齿磨碎,饼渣尖锐,以着开膛破肚的气势落入腹中。
吞下胡饼,她端起地上粗瓷碗,接住碗底几滴水珠,随后一抹嘴,扔开碗,开了倒尿桶的后窗。
她一只脚踩上窗棱,躬背探出身去,用力一纵,落在废弃木料上,脚刚站稳,耳边就听到“轰”一声巨响,夜幕紧接着一红,是火光在瞬间映到天上。
风吹巨焰,屋做山倒,神焦鬼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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