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听闻谢秋芝去骑马了,心中并未如常人般感到惊诧。
若是在京城,有人告诉他哪位高门贵女去骑马了,他可能会惊讶。
在大宁朝,九成九的姑娘连马毛都摸不到,马价比耕牛昂贵数倍。
真正有机会接触骑射的女子,无外乎三类:一是像他们镇北侯府这样的将门军户,家里马匹或许比人还多,但是学马术的女子还是屈指可数。二是草原或半农半牧地区的人家,那里的姑娘从小协助放牧,充当“小马倌”,骑马是生存技能。第三种,便是家财万贯的巨贾或坐拥大片牧场的土豪,雇得起马夫,供得起闲情。
然而,大宁朝的主流观念,尤其是高门贵女圈层,却普遍认为女子“跨骑”极为不雅,有失体统。
许多世家甚至将禁止女子骑马明确写进家规,认为女子两腿分开骑乘马背,姿态粗俗,更隐晦地关联到“失贞”的污名化想象。这些陈腐观念,沈砚内心向来不以为然,却也明白非一己之力可轻易扭转。
他之所以对谢秋芝骑马之事毫不惊讶,实在是因为谢家人带给他的冲击一浪高过一浪,已然麻木了:身手莫测、胆识过人的谢锋,见识广博、精通规划的谢广福,志向高远、欲开书馆的谢文,再加上一个画技超凡脱俗、足以颠覆当下绘画认知的她……
如今再多一项“会骑马”,似乎也显得顺理成章,不足为奇了。
反而,一丝好奇在他心底升起,女子纵马驰骋,究竟是何种感觉?
与束缚在深闺绣楼之中,看到的风景又有何不同?
他心中念头一转,看向谢广福,语气自然地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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