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握着公文的手顿了顿,指尖微微用力,纸张边缘泛起细微的折痕。
他并未抬头,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又是宴席,上次是春日宴,这次是百花宴,下一次,祖母是不是该办‘赏雪宴’、‘观灯宴’了?”
他放下公文,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染上一抹罕见的烦躁:
“大哥早已成家立业,为沈家开枝散叶,膝下两子一女承欢,难道还不够祖母操心?何苦整日只盯着我一人?”
这个家,规矩重重,牵绊深深,尤其是祖母在亲事上的执着,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束缚,几乎喘不过气。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愈发清晰:此地,怕是不能再长住下去了。
他忽然问道:“百花宴定在何时?”
展风连忙回答:“回爷的话,定在了这月初八。”
初八……沈砚心中默算,那正是预计中各地大批的逃荒队伍陆续抵达京畿、进行最终核查安置的关键时期。
他眉头蹙得更紧,公务繁重之时,还要分身去应付这等事。
片刻沉默后,沈砚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