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兰还在懊悔自己的粗心,谢秋芝则是躲在板车上,画白天看到的玄策卫的样子。
她的手法极其专业,甚至带着一种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精准与高效。
她没有选择常规的平视视角,而是选取了一个略低的仰视角度,仿佛观察者正置身于慌乱的人群之中,仰视着那队如同天降神兵般的骑士。
这个角度瞬间赋予了画中人物一种压迫性的崇高感和力量感。
勾勒马匹肌肉轮廓时,用的是富有弹性和力量的弧线,表现盔甲质感时,则转为短促、硬朗的排线,仿佛能听到金属的摩擦声,而描绘披风时,线条又变得流畅而奔放,完美捕捉住了布料在疾驰中猎猎飞舞的动感。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一幅栩栩如生、充满动态和力量的《玄策火哨驰援图》便已在她的速写本上诞生,玄策卫的样子被她用画笔精准定格,整幅画充满了呼之欲出的张力,仿佛下一秒画中人就要破纸而出。
板车外,谢锋、谢文、谢广福还在说话。
“哥,咱们下一步怎么办?这广陵府已经沦陷,咱们手里的账册还有用吗。”谢文觉得这本账册就像是烫手的山芋,怎么处理都不对。
谢锋望向沉入夜色的京城方向,语气凝重:
“广陵府知州的贪污恐怕只是冰山一角,他背后那些以‘丙’、‘丁’、‘戊’代称的人物,才是真正制定规则、吞没巨利的大鱼。我们这样的身份,能将事情推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再追查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他略作停顿,声音压得更低:“等咱们进了京城,找个机会,把这本册子交到有可能扳倒他们的人手中。”
“谁?”
“观风使,沈大人。”谢锋念出这个名字时,语气里带了一丝的期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