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不堪的落地长窗半开,油灯昏昏,映出一道瘦削的身影。这身影是属于一名年轻男子的,他坐在轮椅上,骨节分明的右手拿着一块棉布,轻轻地擦拭着手中的一把匕首。
这是一把尚未开刃的匕首,手柄上嵌着红宝石。
黑暗之处蹲了一个人,声音低低:“那沈大娘子,这两年倒是颇有名气。出的价钱虽高,但手艺绝妙,愿意出两百贯的人家还不少。且……”他顿了顿,又道,“那沈大娘子,生得年轻貌美,也说不定,沈大娘子是存了别的心思的,是以定的价钱才这般高……”
“阿俊。”男子开口,打断他的话,“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不要随便猜测别人。”
伊俊垂头:“是。”
年轻男子仍旧擦拭着匕首:“蒋氏身边的钱妈妈要去我阿娘的库房,就让她去。她要拿什么,就让她拿什么。”
伊俊吃惊地抬头:“可这……”
让那钱妈妈随便拿,岂不是便宜了蒋氏那个老虔婆?
年轻男子停止擦拭匕首的动作,缓缓地将匕首插入刀鞘:“这侯府的日子过得太无趣了,我拖着这病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总得寻些乐趣。”
主子什么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这前几天不是还到处溜达了吗?只不过主子出门的时候总是戴着面纱,免得别人认出他。
其实伊俊觉得主子戴不戴面纱的都无所谓,除了侯府里的人,外头哪有人识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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