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恋是一种小小的思恋,像轻轻划过指尖的流水,像佛过枝头的微风,有时也像一杯经常续泡的香茶,会变得越来越淡,但它在心里一直存在,就把单相思看作一片白云,让它在天空中缥缈轻柔,虽然距离遥远,但偶尔抬头还能望见它。
中考前几天,我们几个住在一间寝室里的女生,都同时染上了皮肤病,裤裆里奇痒难忍。上课时我们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使劲抓,下课后我们跑到厕所里脱了裤子抓。我们以为是不经常洗澡造成的,于是在睡觉前用热水泡,谁知道越泡越痒,越痒越抓,抓得皮屑纷飞,抓得血肉模糊。朱老师知道后,告诉我们那叫疥疮。是他到医院给我们买了许多硫磺软膏。我们止痒后,他把自己房间的钥匙给了我,让我们几个离校远的同学睡到他的房间,而他自己则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早出晚归。
我后来考上了如皋师范学校,毕业后分回到桃园中学教书。
我上学时就很喜欢朱老师,很自然地和他谈起了恋爱。
朱老师的家紧靠龙游河,我们那时嫁人的流行语是“宁向南一丈,不向北一尺”,老妈最终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你是瞎子碰了个热狗屎!”也不反对我和他恋爱。
桃园中学有个校办厂,杨校长兼任厂长,朱老师时任技术员。我们谈恋爱期间,杨校长让朱老师去黄石出差,朱老师提出让我同去,有的老师觉得不合适。校长说:人家快结婚了,没事。我觉得校长就是想给我们一个“聚”的机会,心里十分感激。我们坐火车在武汉转车。天黑到达武汉。
接下来是住宿问题。我心里既忐忑又兴奋,想着能不能住在一起……可是登记住宿的时候,旅社牌子上写着夫妻同住需要结婚证。于是我俩各住分属于男女的大通铺。分别时朱老师千交代万交代,叫我看好自己的东西。
到了目的地,机械厂给我们安排宿舍,我想这次不知能不能同住,但厂里还是安排他住男客房,我住女客房。旅馆很冷清,大部分屋都闲着。我们在那里住了一周。临走时旅馆服务员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说是情侣关系,回去就结婚了。大姐模样的服务员一听便说:“嗨,早说的话,我就给你们安排一间屋了?你们也太老实了。”我们一听也觉得后悔,白白多花住宿的钱。回来时我们乘船而归,饱览长江两岸的美景,但我们还是各住各的……
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不过每每回想起黄石之行,我心里总是十分感慨:那个时代多么纯洁啊!
朱老师对我始终如一地好:他不责怪我打扫卫生时的懒惰,不嫌弃我淘米做菜时的无能,不挑剔我人情往来时的自闭。人家是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我是因为一个人,爱上一个村,我对杨庄村的感觉一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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