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查”二字传入王大山混沌的耳中，如同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浮木。
那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竟猛地挣扎了一下。一股巨大的、混杂着绝望与渺茫希望的冲击力让他不知从何处榨出了一丝力气。
他猛地挣扎着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泪水混合着汗水，泥污，浑浊不堪，死死望向傅怀砚那如同神明般威严的身影。
“谢……谢丞相大人……明……明察！”
他嘶哑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声音微弱却带着感激。
他试图再次将额头重重磕向地面，身体却已不受控制，只能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发出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呜咽，“小人……小人认罪……认罪……只求……只求大人……明察我爹……他……他真不是人……不是人啊……呜呜呜……”
第七十五章：事出有因的份上，饶他一条活路
每一次呜咽都伴随着身体的剧烈抽动，那砰砰作响的磕头声，虚弱却执拗，在死寂的炉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和凄凉。
傅怀砚玄色的衣袖在炉火残余的热浪中，无声拂过。
风月领命，铁钳般的手毫不留情地将瘫软如泥的王大山提起，另一只手则按住了百岁的肩胛骨，力道沉稳不容反抗。
红尘无声上前，协助风月押解着两个罪人，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死寂的炉房内，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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