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棠收针,垂首询问。
大盛帝没有立刻回答,他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那股如跗骨之蛆的阴寒和沉重感确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但更多的是久违的轻松。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不再泛着病态青白、恢复了些许血色的掌心,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平静。
“好。”
他终于开口。
“朕觉得好多了。”他目光扫过跪在榻前,额上同样布满细密汗珠的叶卿棠和院判,最终落在叶卿棠身上,“那浊物,便是你所说的阴秽异气?”
“正是。”叶卿棠恭敬答道,“陛下体内积郁已除,但少阴经久受侵蚀,仍需一段时日温养调理,方可固本培元,恢复如初。”
大盛帝微微颔首,靠回软枕,视线掠过珠帘。
傅怀砚不知何时已立在帘外,玄色朝服的身影在晨曦微光中显得格外沉静。
帝王的目光在傅怀砚身上停留一瞬,随即又落回叶卿棠低垂的头顶,那眼神里审视的锐利淡去,探究的兴趣却浓了几分。
“叶卿棠,”大盛帝缓缓开口。“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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