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深深垂首,额角沁出的冷汗沿着鬓发滑落,滴在冰冷的地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印记。
声音,却奇异地维持着医者的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面对疑难杂症的探究与凝重。
“陛下明鉴。此毒非彼毒,非鸩非砒,并非寻常歹人投毒所致。”
字斟句酌,将致命的指控悄然转化为一种医理上的特殊病气。
“此乃天地间郁积之阴秽瘴疠,或因地气变迁,或因某些罕见的金石矿脉所散发之异气,经年累月,无形无质,悄然侵入腠理。其性至阴至寒,诡秘难测,初起症状极类风寒,极易误诊。此气盘踞经络,如跗骨之蛆,寻常祛风散寒之药自然罔效,反伤正气。”
“非民女臆测,实乃脉象所示,气机逆乱,邪伏少阴,阴寒凝结如冰,非‘毒’之一字,不足以形容其险恶。”
叶卿棠巧妙地偷换了概念,将致命的阴毒归结于“天地阴秽”或“金石异气”,既点出了表象之下的凶险本质,又避开了人为下毒的致命指控,将责任推给了虚无缥缈的环境或天谴。
大盛帝死死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那暴戾的眼神在她低垂的头顶盘旋,如同择人而噬的秃鹫。
殿内落针可闻,只有帝王粗重的喘息声和烛火偶尔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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