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与烈焰翻滚着,一次次试图吞噬那个方向,叶卿棠的心也跟着一次次沉下去,又在他偶尔闪现的轮廓中猛地提起。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被无限拉长,每一次木梁断裂的巨响都像砸在她心尖上,让她控制不住地战栗。
终于,最后一股浓烟带着不甘的嘶鸣被水龙压垮,刺目的火光在黎明微熹中不甘地黯淡下去,化作缕缕呛人的青烟。
人群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哭喊与欢呼。
叶卿棠却像一尊石像,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她的世界只剩下那片废墟的入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直到浓烟散尽的焦土之上,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踏着满地的狼藉,一步步走了出来。
傅怀砚的墨色官袍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遍布焦痕与污渍,肩头甚至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露出内里染血的衬布。
他脸上、手上满是烟熏火燎的痕迹,额角那道血痕已经凝固,但依旧刺目,他的步伐依旧沉稳,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疲惫,每一步都像踏在叶卿棠紧绷的神经上。
傅怀砚的出现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叶卿棠苦苦维持的所有堤坝。
叶卿棠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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